也非常难过,但是人年纪大了都是会si的,你向来理x冷静,我怕你这麽沉默压抑着最後容易憋出病来。"
他起身帮贺昀到了杯水:"答应我,不要压抑自己,想哭就哭,想睡就睡,好好跨过难关去拥抱新的生活,好吗?"
贺昀点点头:"我知道了。"
"好,好,那我也就不多说了,记得菸不要ch0u太多,太伤身了。"医生把手里的会客单沿着桌面推过去:"那这张填完後你就走吧,如果有什麽意外情况我会通知你的。"
"行。"贺昀喀喀按下原子笔,熟捻的在表格上填了起来。
这一天天的,他在正常不过、再熟悉不过的日子,终於也要在不知不觉中画上了句号。
贺昀离开诊疗间,慢慢地往外走去,再过几个礼拜之後,他就会完完全全与这里断开联系,他的母亲也终於可以彻底摆脱这个令她痛苦的世间。
这个世界痛苦与挣扎千千万万,每一个人都必须用自己的方式去面对痛苦,贺昀恍然看着花白的天花板,心想:也许医院也算一种痛苦收集地呢?
前方一名病患正被护士牵着在走廊上一跛一拐地散着步,那人看着神情憔悴,只不过眼神中却不自然地散发着一种清醒的光芒,甚至可以说是病态的,他炯炯有神地将目光牢牢黏在贺昀身上。贺昀理所当然地看见了,两人相相对视着擦肩而过,然而却在千钧一发的时刻,那人忽然挣脱了护士的手,跌跌撞撞地冲过去扑倒了贺昀。
贺昀肩膀嗑到地上,不禁骂了句脏话,然而他睁开眼睛後,却猝不及防对上了那人的目光。
只见那人眼神颤颤巍巍,一双眼睛里满是惊恐,上下嘴唇克制不住打横乱颤:"快!快跑!快离开这里!"
贺昀有些不明所以,只听那小护士尖叫一声,立刻冲了上来:"不、不行!你快放开他!"
其余护士就像被按了铃般。一窝蜂地从病房里冲了出来,争相着将那名病患扒拉开,那场景从远处看到有点像一座人山,只不过当时贺昀被压在最底下,并没有亲眼真正看到这古怪的一幕。
"快跑!"那人凶神恶煞的纠着贺昀的衣领:"跑!!"
不知为何,贺昀被这人这麽一吼,心脏竟然猛地一提!紧接着便控制不住的剧烈地狂跳了起来!
那种感受实在太过陌生,以至於他甚至缓了几秒才反应过来,那是属於一种直觉的恐惧!
那瞬间刻在灵魂深处的本能启动,贺昀瞳孔倏然缩紧,推开身上的人就往大门口狂奔过去!
"等等!先生!你的东西掉了!"那小护士在後头大喊:"先生!别跑啊!你的钱包啊!"
这句话让贺昀的心中咯噔一声,整个人如坠冰窟。
他出门时,并没有带着钱包,所有的证件都是和钞票一起放在口袋里的。
哪来的钱包?
何来的钱包?
那瞬间贺昀脑子里闪过一个清晰的念头,那种想法甚至强烈到粗暴地压住了他当前的恐惧。
——这不正常,他自以为自己了如指掌的这间病院,为什麽偏偏是今天,他才如此明显的感觉到反常?
这中间经过的时间少说也有十年不只,为什麽偏偏是今天?
老妈在很早之前就有jg神不稳定的迹象,但是在jg神病院里却发作的有些频繁,那究竟是天命注定还是病院的催化作用?
贺昀越想越後怕,他的母亲还在医院哩,他想到母亲在发病时的种种胡言乱语,有人在拿着刀,刮刺她身上的皮肤,让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血与r0u剥离……
"小昀,你真的ai妈妈吗?如果是这样,你为什麽不愿意相信妈妈说的话?为什麽连相信一次都不愿意?"
"贺昀!你自己看看!你自己睁大眼睛看看!到底是你不正常!还是我不正常!你觉得我说的话是假的!那是因为你根本就不愿意承认!"
贺昀只觉得呼x1越发困难,那种不安感已经提到了嗓子眼,他其实并不是一个固执的人,更不会拿藉口来欺骗自己,钱包?他没带。病人身上怎麽可能带着钱?护士?每天在一起工作的人怎麽可能会认错彼此身上的物品?
他看着前方的医院大门,心想平时一望到底他走个十几步就能到门口的走廊,怎麽会突然之间变的这麽远?然而过了几秒他才反应过来,并不是走廊被拉长了,而是他的脚步变慢了。
贺昀笑了一声,他早该发现的,不过那医生也算非常有本事,竟然藏着腋着这麽久才暴露出来,这点他还是不得不佩服的。
他扑通一声,双膝一软跪倒在地。
身後的脚步声越来越近,恍然间他听到刚才让他回家吃好睡好的主治医师说了一句:"不用追了,都回去吧。"
一旁的小护士们依言退下,只听那医生笑了笑,步履缓慢的抬脚走了过来,揣在口袋里的双手伸出来,轻轻放在了贺昀头上,紧接着手背青筋暴起,y是将贺昀的头发连头一并拽了起来!
贺昀闷哼一声,吃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