壮的汉子,虽然工钱付的多一点儿,但是播种的时候一人一天能耕一亩多,更何况晏家有耕牛,再将这些耕牛租给佃农们,一天耕五亩地不成问题。
而晏家那百亩农田雇了至少二十人去耕,五分之二种粮食,五分之二种薪炭桑麻,余下的租给农户让他们自给自足。
“等再过几天收完,农户们会挨个到府上缴纳粮食,我到时会派人看着,公子只管放心。”
晏辞看着地里面巡视的晏家长工,和忙碌着的农户,却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:“他们每年要交多少粮?”
“这个不一定。”陈昂道,“丰年和凶年的收成相差甚远,不过很多年前宫里圣人下旨,专门制定了佃农每年定量缴纳田主的粮税,只要缴纳够了税粮,余下的粮食便归他们。”
晏辞点了点头,这样一来倒还挺人性。
毕竟在他以前读过的书里,有些佃农辛苦一年到了最后几乎把所有的粮食都上缴给田主,因自留粮所剩无几而饿死的农民不在少数。
陈昂招手,准备将地里的长工叫过来让他认识一下新主子,晏辞却制止了他。
“如今正是秋忙之时,我今日来的突兀,本就没提前打招呼,就不必打扰他们了。”
陈昂闻言笑道:“公子心善,有公子管理晏家,是晏家上下之幸。”
离开农田回府已是午后,厨娘已经做好了饭,见他们回来,有丫鬟立刻将热腾腾的饭菜端上桌。
吃饭时知道晏辞不愿意过多人打扰,几个丫鬟行了个礼便退下了,只余他和顾笙两人吃了饭。
顾笙看起来还挺适应现在的生活,他在随晏辞下乡之前过得就是这样的日子,也许当时因为原主的喜好影响,下人们对他没这么恭敬,可如今却是不同往日,晏家的下人们对晏辞的态度很是微妙,亲近肯定说不上,恭敬之中又有点儿忌惮的感觉。
用过午膳后便不再往乡间跑,而是坐着马车去了镇上另外一条街。
晏辞是来到这个世界后,这是第一次正大光明地见到了属于晏家的店面。
他之前见过赵家在街角那个门面富丽的店面,那店铺装潢华丽,门口的牌子色彩艳丽吸人眼球,路过的人都忍不住看一眼。
所以相比之下晏家的铺子要低调许多。
虽然低调,但不代表档次低。
店铺的整个门宇是都用质地古朴的杉木制成,木头表面没有涂抹其他店铺都会用到的那种颜色艳丽的油漆,而是只刷了一层薄薄的清漆,将木头的纹路极好地呈现出来。
店面风格就像是晏老爷那清雅的府邸,和那辆低调显贵的马车一般,外表没有丝毫多余的花花绿绿,但是那些打磨光滑的棱角,门上雕刻精美的纹路,质感非凡,名木自然风干形成的深色纹理一起,述说着其之大气昂贵。
这店面的门扉甚至都不算很高,胜在装潢讲究,坐落在这街头,看起来更像一个一般人不敢进的古玩店。
而店门两旁挂着一副木质对联,上面用黑色的墨迹写着两行典雅大气的字。
右边是:“沉水良材食柏珍。”
左边是:“博山烟暖玉楼春。”
晏辞看到这幅对联忍不住扬了扬眉,他这老爹真是够雅的。
再抬头向上,同样风格的匾额上提着落笔稳重的“沉芳堂”三个行书,字势遒劲有力,入木三分,也不知出自哪个名家之手。
与晏辞擅长的瘦金体不同,行书一向是最有韵味的一种字体,其字势行云流水疏密得当,如今放在这牌匾上将雄浑大气之意展现的淋漓尽致。
而在这块牌匾之下,下面还放着一块儿稍小一点的牌匾,上面是一行稍小点的字体:“晏氏香坊”。
“下面这牌匾原本是没有的,不过老爷搬来这镇上后,让人特地加了这块儿牌匾:老爷说只放店名牌太含糊,让人不知道咱们这是家什么店,所以特地加了下面那块。”
晏辞表示明白,不过要是他,为了更接地气一点儿,可能就把上面那块牌子摘了,那样岂不是更一目了然,就像外面那种“xx线香铺子”“xx沉檀铺子”。
陈昂看着他盯着那牌匾,仿佛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,笑道:“外面的铺子自然不能和晏家这百年老店相比。”
“这沉芳堂是晏家第一代祖辈从宫里告老还乡后所创,到今天也有百余年历史,‘沉芳’二字正是出自第一代祖辈晏沉芳的表字。”
晏辞了然,原来是祖宗创下的香号,那就是晏家对外的门面,是品牌,是万万不能摘的。
晏辞将目光从牌匾上移开,看了看四周。
这店面位于这条街的第一个,光从门面看并不算很大,整体带着一种清雅别致的感觉,尤其是跟赵家那个高大的像酒楼的铺子相比,显得有些矮小。
晏辞正暗自想这铺子是不是小了点儿,毕竟在他印象里晏家的铺子在镇上是数一数二的有名,怎么着也得更大一些才行,难不成这店里面别有洞天?
他正暗自忖度,就见陈昂朝整条街一指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