紧进去,令郎在里头,你不在阳间给个交代就下去见冤魂,不怕受更大罪?”潘氏挣扎不语,过了一时忽然抬头:“我招!我都招!是我杀的!让我见见青天大老爷!我全都招——”捕快们也有些意外,唯恐她是惊吓癔症了,信口乱嚷。以往也有这样的疑犯,害怕堂上受酷刑,随口乱编一通。又一捕快道:“要招就过会儿到公堂上招。只把事实明白交代,冤枉不了你。”潘氏却仍然哭嚷:“现在就让大老爷升堂吧,我立刻招!都是我干的!那个死鬼丁小乙是我毒杀的!我全和大老爷们供认明白,快快!让我招!!!”听到此处,柳桐倚皱了皱眉:“这潘氏有些奇怪。杀人乃大罪,一般犯人都会抵赖。她为何还没等升堂就承认?”谢赋道:“可能妇人不禁吓?”柳桐倚摇头:“她前夫已经死了多年,也非富贵人家,想来不会用太好的棺木。尸身恐怕早已成白骨,如若是被毒死,开棺很难验出证据。即便验得出,也不容易定论是她下的毒。譬如有些亡者逝前常服汤药,特别是一些民间偏方,尸身中亦会存毒。一般这样的凶手,不会轻易认罪。”张屏沉默颔首。谢赋猜测:“或是慑于府尊和大理寺之威?”柳桐倚道:“毕竟是京兆府的百姓……”会如此胆小?张屏问:“潘氏急着上堂?”谢赋道:“是。一直嚷着要见府尊和少卿大人,说要立刻招供。”捕快们和她说,堂也不是你想升就能升的,等一会儿,用不了多久就让你上堂了。柳桐倚凝眉:“芹墉兄也觉得可疑?我猜测,她这般供认,有别的打算。”谢赋被这么一说,心里直忽悠:“反正有京兆府的捕快一起看守,应不会让她在升堂前出什么事。”柳桐倚道:“我乃揣测这妇人在堂上或会做出一些举动。希望是我多心。”谢赋暗道,我也希望是柳断丞你想多了。衙门可禁不起再出岔子了。算了,出岔子也是命。到时候再想解决的办法……谢赋转开话题:“对了,再有一事……那罪妇黄氏之女,应是遭人毒打欺虐。衙门那边负责暂时安置看守她的婆子发现她身上有很重的伤。没直接告诉我,先告知了家慈,家慈再来问我,能否给这孩子请个大夫。”张屏的神色顿时更肃,柳桐倚变色:“方才在堂上,我未看到她面容或手上有伤,肯定欺虐她的人不想被人发现。什么人如此狠毒?”谢赋一叹:“小姑娘没说,但还能是谁?应就是她祖父家的人,八成是因为她娘吧。唉,可怜!正好闵老大夫在,这孩子的伤处他不便诊治,只请他先诊诊脉象,看看有无伤及脏腑。家慈已另去请医女了。可这小姑娘也在闹……”张屏问:“她想见陈久?”谢赋无奈:“是……但府尊谕令,暂不让她与陈久相见,应是先审潘氏吧。总之,下午不知会到什么时候。所以得把肚子填满。”